(5月写的半成品……情绪过去后续写不下去了,人状态差的时候果然文思泉涌)
猫逃走了。
在我们家,猫是不可以进房间的,这条规则只在它制定者存在的时候才起作用,我与弟弟很喜欢这只猫。父母不在家时,我们对猫随意进出房间不加制止。
妈妈在看到那只从床上跳下来的猫,瞬间暴怒。猫只是身体紧擦着地,飞快地从人脚边溜走。她暴怒的情绪并不因为猫亡羊补牢式的行径消失,她抓不到猫,所以一把抓住了我,重重地两巴掌落在了我的身上。
我原本是在吃雪糕。
在心情不好时,我爱吃些甜食,体重比起刚毕业,重了十斤。我为这不断上涨的数字感到焦急,于是到公园去跑步。我长期伏案,腰背佝偻,从左右脑发育不对称,到左右手灵敏度不均衡,再到脊椎弯曲,以上这些种种不平衡,凸显在我的脸上。大家夸奖游本昌演的济公,半张脸笑,半张脸哭,我看镜子里面这张不对称的脸,有极大的演“半张脸笑,半张脸哭”的人物的潜力。
妈妈说我跑步的姿势不标准,我心里不大爽快,出于自己的错误被指出。这之后,妈妈拿出了她的喇叭,立在街头,广而告之:邓xx跑步的时候一瘸一拐!街坊邻里原本在街上零零散散,磕着瓜子,就着街灯聊天,听见喇叭的声音,纷纷聚了过来。我感受到大家放在我身上的视线,既羞耻,又愤怒,红着脸跑,不对,我不敢再跑,因为我跑起来一瘸一拐,所以我走掉了。回家后,我熟门熟路,到冰箱里翻找之前买了没吃完的雪糕。
巴掌留下的红印很快在我的身上浮起,火烧火燎地疼。但我似乎丧失了某些感受,我遭受的是不是无妄之灾,我是否正感到悲伤?或是其他的情绪?我说不上来,只是呆楞着,看皮肤上红印逐渐肿胀起来。
实际上,我已经很久没有被打过了。
尼采所教导的舞蹈,对我的悲观没有起到任何效果,或许我该看些除了查拉图斯特拉和西西弗斯之外的存在哲学。我深知我的痛苦都是无病呻吟,可是,可是。早知道就对高中时某个晚自习同学递来的那本《人间失格》强硬say no,是否悲观经过这些文字中悄然渗透进我的灵魂,我被渗透啦!不对,怎么能将自己的过错推给书籍,难道不是因为我本身悲观,才会从这些文字中找到共鸣。我很清楚,世界上的任何角落,都有人遭受着程度严重许多的破烂事,我得像个斗士,站起来,去奋斗。
可是上帝,我做不到。抽搐躲藏在身体的角落,在随机的时间点,落在覆盖着不同器官的皮肤下。我的肚子很痛,偶尔是左下腹,偶尔是右下腹,偶尔是中间。我睡不着,我闭上眼,杂乱的思绪蔓延。自由落体的那一刻,我是在想些什么?我来得及走马灯吗,还是单纯地担心被地面击打有多痛?